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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為爭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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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烈知道,自己輸了,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輕敵,更是秦微的應對實在是變幻莫測。王烈知道,自己敗了,不僅僅敗在武藝上。

“王師兄承讓了。”秦微依舊是那樣的微笑,王烈慚然道:“秦師妹好身手,王烈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
此時那位寒煙府左都陣營的長老含著陰鷙的笑低聲說道:“哈哈哈,秦微真不愧是冷府主的親傳弟子,咱們沈煙谷年輕一代的翹楚,這麽長時間的消耗還有再戰之力。”

“還有誰敢上臺挑戰的啊!”聲音雖然不高,卻很清楚的讓場上上千人聽得一清二楚。

此話一出殿下臺下議論聲嗡嗡響起,大都是鄙夷那位長老的言語排擠,只是這故作正義其中又有幾分真意就不得而知了。

“還有哪位師兄師姐願意賜教?”秦微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,依舊含著得體的微笑。玉骨冰肌,清涼無汗,除卻眉間一點赤若朱砂的血跡,全身上下看不出半點剛與人交過手的樣子。

臺下眉飛色舞。

“那就我來吧!”一身悶響,巨門府一方一個體型驚人的青年躍上臺來。

那青年名叫巴圖,乃是巨門府主巴何所收養的義子,天生神力,又修習巨門一府的鍛體之術,年紀雖輕,外家功夫卻已是巨門府名列前五,這次擂臺賽,這巴圖便是巨門府爭奪上位洞府之位的人選。

一個是體形龐大,面目臃腫的大漢,一個是身段纖小,眉目如畫的小姑娘,這樣兩個人在臺上,就像一只大黑熊與一只小兔子。

秦微也不淡然了,如果是在明起冷檀那些信任熟悉的人面前,秦微一定會眨巴眨巴眼睛,表示無奈。因為這樣的人,實在是...

巴圖的綠豆小眼兒似乎是帶著一點色彩的,可是看不大清楚。

算了。秦微左手一甩,幹脆地把手中長劍拋起一個花來,叮泠泠插進了擂臺上,也不索要蟒綾,這麽大的一個人,那得多長的蟒綾才能束縛得住啊,那不得把她累死。至於用劍,她的劍術攻於精巧,碰到這種蠻力硬碰的...

“誒!你劍都扔了,就自己走下去得了!”巴圖一雙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,想要表達一點輕蔑也是很難的。秦微看著他的眼睛,忽然起了一個念頭。

唯一被秦微戲弄過的明起見到秦微嘴角一絲變味的笑意,笑了。

於是,巴圖巨大的身體震顫著地面而來的時候,秦微很輕巧的憑借把握微妙的輕功從他左臂之上的空隙翻了過去,巴圖也是反應極快,肥碩的手臂立刻肌肉暴漲,同時碩大的拳頭狠狠砸來,可是他的空隙大了點,秦微的速度快了點,下手快了點,本該砸在身上的拳頭變成緊隨身後,本來肌肉暴漲的左臂忽然緩了一刻。

肉太多,內勁接觸穴位要難一點。

王海潮說,巨門府那些熊羆,最討厭的就是靈活的對手,所以秦微就一味的躲。

體型大速度慢,不代表攻擊就慢,巴圖轟山似的擊打,秦微不敢絲毫大意。

只是終究秦微身法要快一籌,也是他身形過於龐大,扭動身體有些吃力。秦微從他的肩頭翻了過去,輕飄飄一個蜻蜓點水躍到了擂臺另一邊,又忽然身旁一扭,順便腳尖輕輕接觸一下他的穴道。連四兩撥千斤都懶得動用,又從這飛到那,從那跳到這,秦微身子輕小,內力也不錯,非但體力雖然沒能恢覆,消耗的卻比他要小得多。巴圖也是討厭甚至憎恨這樣專以輕功,速度對付他的人,成功的就被秦微的戰術激怒了。

伴著一聲暴喝,肉山襲來...

擂臺上上演著一場你追我趕的戲劇,無論巴圖施展什麽樣的招式,秦微總能找到其中漏洞而用她那微妙的身法恰恰好的躲過去。好像比他自己更懂得他的漏洞,時間一久,秦微依舊是清爽飄逸,可是巴圖卻熱出了滿頭大汗。這時,又是一聲暴喝,肉山襲來,這一次秦微並沒有從巴圖有意的,無意的漏洞鉆出,而是險之又險的撥力,借力,使力從巴圖頭上翻了過去,巴圖合抱的雙手已經觸碰到了秦微的腳踝,就在秦微的腳踝要被巴圖的鐵手抓住的時候,只聽巴圖一聲慘叫,捂著眼睛,轟轟轟,倒退幾步。一聲清泠,劍氣襲來,眾人才恍然記起,那劍,還在擂臺上。

巴圖眼睛進了汗水,酸澀難當,只能閉著眼睛慌忙閃躲。只是他的眼睛睜不開,秦微的劍拿在手中卻又急又猛,逼得他連擦拭的機會都沒有。臺下的人看出端倪,想要出言提醒,卻被眾人淩厲的目光盯著,只能閉上嘴。

秦微的劍不能不躲,巴圖如同一只飛蟲,一步一步被誘入陷阱之中。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,已經一腳踏空,前方劍氣襲來,他只能向後倒去,落下了擂臺。

以巴圖的實力哪裏這麽容易被秦微繞下去,可是壞就壞在他的眼睛,江湖中人眼睛一旦受到刺激,下意識得就會反應成中毒。巴圖連眼睛都不敢揉。

不光是巴圖,連所有谷中人都這樣以為。巨門府主巴何也不先去看顧摔下擂臺的義子,那一點傷不算什麽。而是怒氣沖沖得沖秦微興師問罪:“小賤人,把解藥拿來!”

秦微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辱罵似的,一臉無辜模樣:“巴府主說什麽吶!”

“冷府主,這就是貴府的下任府主嗎?洞府比試都用上了這樣卑鄙的手段,如此蛇蠍心腸,也有資格繼任你冷劍府?”巴何倒不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,當然知道洞府擂臺之上沒有人敢下毒手,卻還是裝作素日憨厚缺根線的樣子開始排擠起了冷劍府。

也有些資歷深厚的長老,府主紛紛開口訓斥秦微手段惡劣,理應問罪。巴圖只抓著自己的師父,冷檀冷若寒星的眼睛一一掃過,底氣再足的人都感到心底一股寒意,‘罪魁禍首’秦微卻都只是笑盈盈的站在臺上。林郁瀚緩緩開口:“巴府主果然是心思敏銳,只是您耽擱的這麽長時間,即使是汗水也會將眼睛感染,若是巴師兄一雙眼睛就此廢了,罪過可是在於耽誤了醫治的可是巴府主你啊!”

“什麽?!”巴何是真的以為秦微對巴圖做了手腳,卻怎麽也想不到,她用的是巴圖自己的汗水。巴圖一驚,睜開了眼睛,又是幾滴汗水滾落進去,又是一陣酸澀刺痛...

這能算是暗算麽?

這個時候,草堂一位長老忙要了清水來到巴圖身邊,扒開眼睛一看,哪裏中了毒,可不是被他自己的汗水給流了進去。一經清水沖洗,巴圖便很快恢覆了過來。

經過這麽一鬧,方才訓斥,影射冷劍府的人都閉上了嘴。就算那汗水是秦微故意弄到巴圖眼裏的,也沒有真正的傷害巴圖,更何況巴圖一上臺就已經被打上了一個趁人之危,欺淩弱小的標簽,秦微所作只會被稱作是機智。視物還很模糊的巴圖恨恨得瞪了秦微一眼,巴何也無比尷尬,怨恨的看向秦微,可是那站在擂臺之上的小小的人兒,對於他們的怨恨不屑一顧。

冷劍府眾人也是一副冷傲姿態,就連向來儒雅的翎羽府,也表現出了不屑。這樣真正的清高姿態,讓一眾人心中極其不滿,可是他們再不滿再厭煩,人家也不會正視他們,說到底也是他們自己作賤了自己的緣故。

(我要說,寫這段的時候真不知道巴圖叫巴圖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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